在线品鉴第七十八期—《康有为致康同璧书札》解读（二）

康有为致康同璧书札，质地：纸，年代：1905年，尺寸：纵27.2厘米，横21.5厘米。
释文：会牌改定古铜色，可染过否，以便一律？令岳崧行，发书二十余日未见复，何也？今各处无款，只靠会牌一事。已定每牌一元，可速改定，并将其余二千寄此。薇家书来云，寄汝各物不收，何也？故来我转闻。祖母胃弱，忧念甚。我苦应酬，亟欲出美而已。来此商事全无得，惟望联卫成一事耳。此与璧女读。
　　父示 三月六日 

　　此为康同璧1904年至1906年旅居美国康涅狄格州南温莎时期遗留下来的信函^[1]，现为本馆馆藏。康有为在信函中提及“会牌”之事，前文已有详细梳理，现对函中提及“联卫”一事作梳理，揭开康有为在美国活动的冰山一角。  
　　翻检资料，《康有为致谭张孝书》中提及“联卫”曰：“如彼既不以联卫为然，又身从大埠来，何以在钵仑（波特兰）时手定联卫之章？……即今日不加搜括，但使一元曾捐，亦复有何权利？何况赏功与联卫所示权利耶？”^[2]。1905年6月，康有为在纽约召开各埠保皇会会员代表会议，颁布了《保皇会公议改订章程》^[3]。联卫制度是康有为在此大会后建立起来的一项保险性质的内部福利制度，《保皇会公议改订章程》第十五章为“联卫”，对这项制度作了详细规定^[4]。
　　既然是保险，则需要由参与者共同集资以御险。一旦集资，就有充盈的资金。康有为很坦率：他要集中这笔钱为保皇会员办大事，即“资办各埠大事及联卫大难，并以办国事”^[5]。从康有为往来信函中，亦不难发现，其最伤脑筋的事，莫过于他的活动经费严重不足，甚至到了捉襟见肘、巧妇难炊之境地。
　　参与者的经费收取是联卫制度最重要的业务之一，其主要采取“月捐”和会员职务等级形式收取^[6]。目前证据表明，联卫费全面实施收缴是在纽约各埠保皇会代表会议之后，《中国维新报》上有一份温哥华保皇会的联卫费首次开捐收缴清单^[7]。康有为通过入会费制度和联卫制度等措施，逐渐将各埠保皇会“分会”的主要收费大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注释：
[1]见《康同璧南温莎旧藏》。
[2]方志钦主编：《康梁与保皇会：谭良在美国所藏资料汇编》，《康有为致谭张孝书》（1905年12月26日），第64页，天津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
[3]张启祯编：《康有为在海外·美洲辑》，第79页，商务印书馆2018年版。
[4]高伟浓著：《二十世纪初康有为保皇会在美国华侨社会中的活动》，第109页，学苑出版社2009年版。
[5]康有为：《保皇会公议改订章程》。
[6]高伟浓著：《二十世纪初康有为保皇会在美国华侨社会中的活动》，第188页，学苑出版社2009年版。 
[7]《中国维新报》第26册第14版“云哥化埠首次开捐联卫经费”，光绪三十年七月廿三日（1904年9月1日）。